“啊?”林既明回过神儿,“说实话,有点儿。”
张前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眼看林既明,笑道:“看着想娶吗?”
“......胡说八道什么呢。”林既明瞪着张前,“失了智了吧你。”
“这话可都是你说过的。”张前撇了一下嘴角,罕见有些抱怨道,“你才是什么记性啊?你要是想不起来,我提醒你,就几天前的事儿。”
林既明无言以对:“......”
他说过这种雄心壮志的豪言吗?好像......是说过。
林既明正琢磨着怎么接话,他的手机就非常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林既明把手机从兜里摸出来,看了眼来电,脸色立刻便放了放。张前自然是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喂。”林既明接通电话,是他爸的。
“是我。”林远征在电话那边说。
“我知道。”林既明皱了下眉,表情不太可观。
张前看了林既明一眼,飞快把手上的线打了个结,用牙咬断,又把针收拾了起来,顺便抬手把林既明倒的水一饮而尽,然后进了卫生间。
“听说你参加化学竞赛了?”林远征说。
“嗯。文姨跟你说的吧。”林既明应道。
林远征:“哼,就算你得了名次,就你现在这副德行,你也进不去科技大。”
林既明心里有点儿烦了:“不关你事。”
“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说话?”林远征语气不善。
林既明哼笑了一声:“恐怕有点儿难度。”
“林既明!”林远征横了他一句,“行,反正你既然去了,你就拿出点儿样子来,别成天给我丢人!”
林既明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完了吗?说完我挂了。”然后他没等林远征回话,直接挂了电话。
林远征打这个电话的初衷......大概是想让林既明好好考试?
林既明不知道。反正他跟林远征已经很久没好好说话了。从某个不堪回首的过去开始,他们父子俩就夹枪带棒的,一对上就全是火药味儿。
林既明挂完电话坐在床上愣了一会儿,然后起身拿起张前补好的裤子。他翻开兜看了看,还真是不错,针脚还挺整齐。
卫生间传出了哗哗响的水流声。
林既明摩挲着裤兜,眼睛看着卫生间的大门,说了一句:“刚刚是我爸。”
他说完就想抽自己一巴掌。就算他不说张前也不会问,但他就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说一句,不然就好像他刻意瞒着什么一样,感觉有点儿奇怪。
卫生间的水流声没了。张前关了水龙头,从里面喊了一句:“啊?你说什么?”
“......”林既明深吸一口气,“没什么,你洗吧。”
卫生间的水流声又响了起来。
林既明不确定张前听没听见自己刚刚说什么。还真不好说。林既明有点吃不准。
张前这人大多数的时间都挺楞头的,但有的时候他却总能很巧妙地化解掉一些尴尬的情况,这就是他所谓的体贴。
太细致,太温柔。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林既明搓了把脸,心里有点儿憋得慌,他走到卫生间门口靠着门边:“你整理的笔记呢,给我看看。让我明白明白我这肩头是怎么壮烈的。”
“肩膀还疼啊?”张前正在用毛巾擦手。
“不疼了。”林既明笑笑,“笔记。”
“我包里,自己去掏。”张前说。
林既明点点头,准备转身回去掏包。
“哎。”张前突然叫了林既明一声。
林既明只得又回过头:“怎么了?”
张前勾着唇角,眼睛很亮,他伸出一根食指凭空点了两下:“告诉你,绝对比许雅青的靠谱。”
林既明:“......哦。”
张前个神经病,较得个什么劲儿啊?
崩得一下。林既明又听见自己心里那根无比紧张的弦儿在颤悠了。
林既明去张前的包里掏笔记本,手刚伸进去,无意间竟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类似于金属一样的小东西。一开始他没太在意,然而,他竟然摸到这玩意儿还有孔。
林既明顿了顿,又摸了摸,一排孔,而且这手感......怎么就觉得有点儿熟悉?
林既明下意识把这东西掏出来,登时就傻眼了。
橄榄绿,金属抛光,半个巴掌大,小口琴。
真的很眼熟。跟他开学之前扔在学校爬山虎丛里边儿的那个简直太像了。这时候张前从卫生间里出来,他看着林既明手里托着一个口琴,跟献宝一样盯着。
张前走过去,“眼熟吗?”
“你......”林既明刚想说我以前也有一个同款,然而张前先问他“眼熟吗”。
眼熟吗。这是什么概念。
林既明猛地瞪着张前:“这是我的口琴?”
“错。”张前把林既明掌心里的口琴拿过来,“是我的。你扔了,我捡了,就是我的。”
“你不打算物归原主吗?”林既明这会儿都忘了发作了。这发展已经不能用神奇来形容。
既然张前捡到了口琴,还知道是他的。那是不是就证明,张前目睹了他吹口琴,犯神经病,然后扔口琴的全过程?
“并不。”张前笑了,“林既明。”
他往前上了一步:“你现在是不是挺想打我的。”
林既明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是。”
而当他正准备朝张前的小腹轻轻砸一拳的时候,对面这个笑呵呵的混蛋又说话了:“你穿红衣服真的特别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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