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啊。”张前点点头，“今儿早上就想，但被挠了。它怎么这么听你的话啊？”
“可能因为我帅吧。”林既明快速说道。
张前：“......”
神经病就是神经病。
林既明又看了一眼张前手上的创可贴：“你什么时候去打疫苗？”
“不用了吧。”张前说，“就这么大点一个小猫，能有什么问题。我之前被灯泡挠了都没打过疫苗。”
“灯泡？”林既明嘴角一抽，按照语境来看，这灯泡大概是什么猪狗猫鸟的名字。
“嗯，我村里家养的狗。”张前点点头说。
“这名字......”林既明有点无语，“你们那地方的人是不是都是起名废啊？”
张前默了默，讪讪道：“张前这名字就这么难听吗？”
“不，绝对不难听。”林既明摆了摆手，“前进嘛，多好。”
张前：“我也觉得挺好的。”
林既明本来想乐，但看着张前一本正经的脸，他就突然不那么想乐了。
“走吧，带你去打疫苗。”林既明扯了张前的胳膊一下，“你刚来，人生地不熟的，肯定不知道去哪打疫苗。”
张前赶紧说：“真不用这么夸张，消消毒处理一下就行，其实别说被挠了，就是被咬一口也......”
“也什么。”林既明把地上的雨伞扯起来递给张前，转头看着他，“侥幸心理，出了事儿你去哪哭啊，小命休矣。”
张前：“......”
他把手里的雨伞收了放进了书包里。
林既明顿了顿，说：“你家那只灯泡，它打过针吗？”
“没。”张前说。
林既明抬眼睛瞪张前：“没打过针你被挠了还不打疫苗？”
“小时候的事儿了。当时也没注意。”张前还是跟着林既明走了。
“你们村里就没有卫生站什么的吗？”林既明又问。
“有啊。”张前点点头，“但一般不被咬了没人去打针，麻烦，磕了挠了的很常见，村里人，活的泼实，基本没人太在意这个。”
林既明：“......”
他心里又一次腹诽了一下张前的村子，这该是第三次了，那得是个什么地方啊？
张前被林既明带着走出去好远，这才发现林既明手里一直抱着那只小猫。
张前上前一步跟林既明并肩：“你......难道想养它？”
“是啊。”林既明说，“小玩意儿长得挺带劲的。脑袋上支楞着一根黄毛，多有特点，我还没见过长这样的猫呢。”
放到秘密基地养还挺不错的。指不定还是“慢火炖”的跨种族亲戚呢，毕竟脑袋上都有黄毛。
张前：“......”
他看了看林既明怀里的小猫，还是没忍住伸出了手。
他把手伸到林既明的怀里，轻轻点了点猫头。这回倒是没被挠，但小猫眯着的眼睛却是睁开了。
“乖，听话，让你张叔叔摸一摸。”林既明说。
“张叔叔？”张前对这个称呼表示非常无奈。
“对啊。”林既明万分有理有据，“它才几个月大，你都十八了，不叫你叔叔还叫你爷爷么。”
“......”好像林既明这笔账算的没什么问题，张前撇着嘴赞同得点了点头，“这位林叔叔，你说的对。”
“哎......”林既明咧开嘴笑了。
“你有虎牙啊。”张前突然说了一句。林既明的一对儿小虎牙尖锐又洁白，他这么一笑就露了出来。
“啊，有。”林既明摸了摸脸。
俩人就这么一路走着，走了能有大概十几分钟也没再说什么，林既明估摸了一下，大概再过个几分钟就能到了。他想顺便给小猫做个体检，于是就带张前去了个不地点不太偏的防疫站打针，旁边不远就是一家宠物店。
他本想侧过头跟张前说快到了，但张前在他转头的同时也侧过脑袋看他，并先他一句开了口：“你今天下课走那么早，干嘛去了？”
“没干嘛啊。”林既明随口道，“我尿急。”
张前还是看着他：“连郭晗羽都没等呢。”
“上厕所还要结伴啊，又不是小姑娘。”林既明捏了捏猫耳朵。
张前抿了抿唇：“你跟大松那事儿，完了吗？”
“完了。”林既明还是捏着猫耳朵。
张前没说话，但也没移开目光。
林既明就算低着头也能感觉到张前在看他。张前这人，就跟一张纸一样干净，又跟一汪水一样透彻。纸是真的白，水是真的深。
他坦诚，他坦荡。而当他认真看着你的时候，他的目光会让你恍惚间就像被大灯照了一样无所遁形。
林既明叹了口气：“尿急是真的，约架也有。”
“哦。”张前应了一句。
“哦一句就完了？”林既明有点意外，“我还以为你很好奇呢。”
“我不好奇，没什么意思。”张前的眉头微微皱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问这么一嘴，或者说为什么非要寻思这个事儿，按道理说，就算跟二猴结梁子是因为他，但那也是林既明自找的，跟他没什么关系。
张前自认为自己并不是闲着没事儿八卦别人的人，他之所以问林既明......张前的目光又移到了林既明的腰上，衣服下盖着伤口的位置。
他的心里微微一动，他是关心林既明，就像林既明关心他打没打疫苗一样。
“我就是关心你。”张前一向有话直说。
“啊......”林既明觉得自己被噎了一下，但不是那种很难受的噎，甚至却有点舒服。就像猛地灌下去一大口温水，刚喝进去的时候有点塞，但咽下去了就觉得喉咙无比顺畅。
他指尖捻起猫头上的黄毛，有节奏地慢慢搓着。
还是头一回，有人这么单刀直入的跟他说：“我就是关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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