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自如被戳痛脚戳了这么多年，早已经练出一颗波澜不惊的心，“阁下想说什么？”
“倒也没什么，”魔君说，“就想问问你，对你生父的人头有没有兴趣？”
陈自如的指甲在手心抠出深深的印记，疼到快要没了知觉，但总算克制住了将将要暴露出的扭曲表情，“阁下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我当然知道。”魔君说，“我还知道你不会相信，所以特地绕路带了点证物来。”
陈自如愣神地看见他从黑雾中扔出一块墨玉。
墨玉做成了圆润无暇的椭圆形，刻着一个行书的“陈”，是历代陈家家主的家主令。
陈自如见过，他也知道这东西很难仿造。眼前这个对他的血脉有着吸引力，显然是真的。
他身体先于意识地抓起玉佩，禁不住狰狞道：“这东西你从哪来的？”
“我都说了，我特意绕路去陈家带来的。”魔君道，“现在信我没？”
陈自如表情大变，紧紧将家主令守在胸前。
这团黑雾既然有本事悄无声息地取走随身携带的家主令，想必也有能力悄无声息地取走陈家主的项上人头。这么危险的东西，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的喉咙干涩发紧，下意识地压低了嗓音，“你想干什么？”
“都说了不要这么紧张，既然是交易，那说明你对我有用对不对？冷静点。”魔君思考一会儿，发出了反派标准的“桀桀”怪笑声。
僵硬的陈自如：“……”
这么奇怪的笑声是真实存在的吗？
魔君自顾自笑着笑着，可能看陈自如表情怪异，自己也笑不下去了，“总之，你我各取所需。我帮你杀掉你的生父，你替我办事。”
陈自如面庞抽搐着，良久才问：“你从哪里知道我恨他的？”
魔君道：“这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吗？他是你一切罪恶的源头，难道你不恨他吗？”
魔君的语气很肯定，肯定到陈自如都怀疑自己恨他理所应当。
这黑雾确实说得没错。
没人比陈自如更清楚自己有多恨那个冷血的男人。
就是因为那个男人，害得他从出生起就一无所有受尽冷嘲热讽，甚至无数次在重伤即将死去的时候质问上天：他究竟为什么要投胎来这一次。
所以他很早就学会了虚与委蛇，在外面前佯作温和几乎已经成了他的本能、快要和他融为一体。
而陈自如扪心自问，他在外人面前隐藏得最好的，就是他对陈家主的杀意。外人眼中的“陈自如”一直是个好人，好到三教九流的任何一个人都敢上来踩一脚，根本没人怀疑他对陈家主心怀恨意，为什么这团黑雾能轻而易举地识破他的伪装？
此前也没有在拈香城里听说过这么奇诡的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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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hh小孟发现这个不靠谱的前辈说得竟然没错。
我！六千字！虽迟但到！
屏蔽的俩字谐音是煞笔hhh我感觉加了顿号就没那种意境了，所以没加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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