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柏思齐听不清。
何慕皱皱鼻子，又嘟囔几句。
柏思齐又有了揪脸的理由，一边下狠手一边语气温柔，“何慕？”
小孩下睫毛都湿了，但也只敢轻轻戳着柏思齐的手，声音带着细细的哭腔，“不要捏了。”
“那你刚刚说什么？”柏思齐卸下一些力道。
何慕还没放弃可笑的反抗，仿佛只用食指就能击败脸上那只作恶的手，“我不笨……”
柏思齐挑眉，放手时磋磨两下指腹，侧身往前走去。
何慕没能立即跟上，后来小跑着与柏思齐并肩，带着一点炫耀的心情，“虽然不是很聪明，但肯定不笨。”
柏思齐没回答，也没看向他，而是果断拉住将目光都灌注他身上的小孩，“红灯。”
何慕眨眨眼，继而缓缓转身，在等待绿灯的六十秒中，低着头踢光了脚边的小石子。
他错过了柏思齐微笑的侧脸。
何慕在吧台又看见那个半年前差点被捡尸的女孩，只是这次她不再是孤身一人，而是四人成群。
元旦后来女生只来过一次，是为当面向柏思齐与他表示感谢，还有两大纸袋的谢礼。何慕连连摆手推拒时，柏思齐拿走了纸袋里的一只机械键盘，于是女生也让他不要客气，想让他将东西全收着。何慕在手表和手机之间纠结良久：手机是他现在最需要的，可是太贵重，那款有着longines商标的手表估计也就两三百，价格合适，也不鸡肋。
犹豫一会，何慕心虚地占了便宜：他拿的是诺基亚的那款全键盘手机。
女生还将自己的手机号留给他，说以后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联系她。可何慕办下手机卡后的第一件事，却是去问了柏思齐的联系方式，第二个联系人才是女生。
她叫冯思嘉。
“Hi，何慕！”女生见到他便高扬着手。
何慕应声拿着菜单而去，冯思嘉便和他聊天边点单，“酒吧要搬了？”
“老板说应该就是下个月。”
“搬去开发区？”
“对，离我们学校不远。”
冯思嘉点头，“我们最后一门课刚结束，今天是来给舍友过生日的。”
何慕向着她点到的那个小姐姐乖巧祝贺，“生日快乐！”
四人都笑起来，说什么’弟弟很乖’’好可爱’，何慕歪头傻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问道，“你们怎么现在就没课了呀。”
“大四剩的课本来就不多呀，”寿星姐姐说话很甜，“我们宿舍选修科目是一样的，第九周结束就彻底告别课堂了。”
何慕有些羡慕，“我们大二课就很多。”
“都是这样的呀，大一难大二累大三忙，弟弟再熬一会吧。”冯思嘉将菜单递还给他，何慕正要接过，却发现对方并不放手，他抬头，看见冯思嘉疑惑的眼神，“你还记得我名字吗？”
何慕眨眼，“思嘉……姐、学姐？”
冯思嘉松手，又靠近耳语埋怨，“柏思齐都不认识我了。”
何慕下意识回头，看见那人依旧在脸色冷淡地重复摇酒的动作，依旧被人群包围。他转过头来，辩解的言语有些自得，“可能是见到的人太多了。”
冯思嘉摆手，“他当时就一副要撇清关系的样子，还不留手机号。我以为他顶多记不得名字吧，没想到是把我整个人都忘了，这人是心大还是薄情啊。”
她的一位舍友调笑，“帅哥都这样，你要认清现实。”
冯思嘉用指尖轻掐何慕的下巴，“谁说的，弟弟不就记得我了，看吧，都是薄唇，何慕就好得多。”
“薄唇？”何慕好奇，“什么意思？”
“薄唇的男人比较薄情。”冯思嘉说得煞有其事。
何慕愣了一下，回身下单的时候往柏思齐那看了一眼，明明是要确认那番唯心的言论，在那人映入眼帘的一刻，却全然忘了初衷，只觉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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