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门,乃紫禁城正门,位于紫禁城南北轴线之上,因居中向阳,故名午门。
封建年代也是迷信的年代,午门午时斩首是很有讲究的。
古代认为午时三刻之时,阳气乃一天之中最盛之时,此时斩首,怨气阴气会即时消散,罪大恶极之辈魂魄既得不到投胎,也做不成鬼。
皇城午门午时的阳气之盛,当属第一,荼毒百姓及霍乱国本之人,通告天下,以示严惩,选在午门午时抄斩,便是让其连鬼的没得做。
能有资格在午门抄斩之辈,身份皆不会是简单之辈,因此午门抄斩的盛事,也是难得一见的。
今日,午门终于又迎来了一个前无仅有的盛况。
距离午时尚有一段时候,午门便被无数京城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
百姓们脸上表情都惊人的相似,皆是带着不敢置信、惊讶、痛恨、畅快等盯着午门的同一个方向。
在那里,此时人头颤动,密密麻麻的一堆人挤在一起,看穿着打扮,皆是达官贵人。
肩挤着肩,脚踩着脚,大几百的人被锦衣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不远处的高台之上,张洋高坐在一把太师椅之上,神色悠然的用小刀修着指甲。
张洋身旁还有一把太师椅并列安置,求大人面无表情的坐在其上,身后十二大锦衣卫千户并排并排而立。
经过整夜的杀戮,整个京城血流成河,十二人整夜都不断的重复着挥刀、收刀的动作。
到底杀了多少人,他们自己都算不清楚,只是以他们的高深修为,此时脸上都带着深深的疲惫。
“都差不多了吧?”张洋继续修着指甲,仿佛怎么也修不满意一般,头也不抬的向身后问道。
“大人,整个北京城都通知了,能到的应该都到了,只是此时距离午时还有一段时间!”牟斌上前一步,看了一眼太阳的位置,躬身回道。
说话间,忍不住瞥了一眼高台上,不远处绑在刑架之上三人,面上带着忧色。
“那些无碍的大官老爷们,一个都没到?今天君王都不上朝,难道他们自己开了个朝会不成?”
张洋往撇头往高台不远的一片空地扫了一眼,那里整整齐齐的安放着几排椅子,然而此时椅子之上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大人,那些人皆是忠国之臣,得知大人要拿…拿太子殿下开刀,此时不是在御书房门前跪着,就是去了后宫门前候着。”
牟斌小心翼翼的答道,同时再次上前了一步,向求大人递了个恳求的眼神,希望求大人能开口说话。
可惜,求大人依旧面色淡然,捧起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好像对于牟斌的眼神毫无察觉一般。
不是说求大人对皇家没有感情,也不是因为张洋的活命之恩和强大。
而是,求大人也认为大明朝病了,这个病必须需要张洋这样的猛药才能治好,否则若是畏首畏尾的,最终再怎么折腾,也不过是白忙活。
“那便开始吧!求大人,如此就需辛苦东厂的弟兄了。”
张洋手中小刀一收,便飘然起身,对身旁同时起身的求大人说道。
京城也不是天天都有人问斩,行刑的刽子手得人数相对于今日的场面,自然是不够的。
而如今京城正是关键时期,锦衣卫的大多数都有职责在身,还有一部分忙了一夜,也派不出几个人。
所以今日也只能麻烦求大人,从东厂调动了一些人过来,由这些东厂的太监带刽子手操刀。
“张大人客气了,家国大事,东厂自然也需贡献一份力的!”
求大人对张洋说了一句,随后朝着高台边上的几十名东厂番子一挥手,尖锐的嗓门高呼一声:“宣罪行,执刀!”
“渣~”
一阵整齐的同样尖锐的声音传来,台下的太监纷纷对求大人跪了一礼,随后便用上高台之上,站作了一排。
一旁的锦衣卫这一对一对的押送着罪犯上台。
原本全场百姓的议论声吵杂不休,但看见开始押人上台之后,一时间全场静了下来。
百姓们看着一张张熟悉且痛恨的面孔被压上台,都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眼睛都忘记了眨一般,死死的盯着。
虽然都不是好东西,但是毕竟有那么多大官,这两位年轻的大人真的敢全部全部杀了么?
希望是真的,那以后我们百姓就有好日子过了!
“张鹤龄,大明寿宁候,皇后长弟,徇私枉法,掳虐女子431人,辱杀女子……”
“受贿白银两千一百余,强取豪夺天地两千六百余亩……”
“张延龄,……”
“严嵩,……”
……
罪人太多,罪行太多,连宣告都怕来不及,安排上来的东厂小太监竟然用了近三分之二的人手来读宣告。
二三十个小太监齐齐宣告,而且尽可能的加快语速。
整个午门及午门外的通道,聚集了起码过万人不止,然而此时现场确实鸦雀无声,皆是努力的立着耳朵,想要尽可能的多听到一些。
然而同时宣读的声音太多,而且语速之快,只有站得靠前的百姓勉强能听清楚一些,后面之人皆是仅能凭借听清的只言片语自行补脑。
剩下只有十多名太监,再加之高台的大小,台上罪孽深重的犯人哪怕并成了两排,一次最多也只能跪二十人不到。
几百犯人,斩首起来恐怕需要不少时间,若不是昨夜把九层九的从犯都杀了,只怕午门只够跪犯人的,百姓连观摩的机会都没有。
张洋对这些事没有多少耐心,若不是为了警示世人,这些人连浪费自己时间的资格都没有。
“宣告的继续宣告,负责斩首的直接开斩,不要浪费时间!斩!”张洋不耐烦的摆摆手,对一众太监吩咐道。
唰!唰!唰!……
张洋的话音刚落,负责行刑的太监齐刷刷的拔出了腰间的绣春刀。(东厂标配的佩刀也是绣春刀,绣春刀乃是皇家专卫的标配用刀。)
一个个身着贵服官服的达官贵人,手脚捆绑着锁架,嘴里塞着麻布,被按在了地面之上。
“斩!”
随着一声令下,一颗颗硕大的头颅纷纷落地,咕噜噜的滚了几圈,一道道血柱如喷泉一般冲天而起,越过高台将台下的空地染红了一大片。
虽未到午时,然九月的天空却出奇的高,阳光毫无遮挡的照射下来,原本应该是暖意洋洋的才对。
但百姓们看到此时的场景,皆是浑身阵阵寒意。
特别是看着刚有一队锦衣卫拖着依旧留学不断的尸体下去,立马又有一队锦衣卫押着一堆人上来,如同一条完整的屠宰流水作业一般。
一些胆小的百姓不只是遍体生寒,更是直觉浑身发软,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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