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视角的魔,跟道门视角的魔,相差不大,但对待态度,却是差别不小。
简单的说,就是佛门靠他人,道门靠自己。
道门对付魔,根据轻重程度不同,大致分三个层次。
第一层叫去杂念。
杂念可以理解为灵魂角度的结节,再进一步就是癌,癌就是魔。
第二层叫断红尘。
这一层主要是对自己的七情六欲动手,入世出世,尽在其中。
第三层叫做斩三尸。
尸者,神主之意。道教认为,各有一神,驻跸于上中下三丹田。
这个是人诞生时就存在,且不断加强的念头。
是欲中欲,或者说,生命本能。
往人话了说,就是装哔、贪吃、啪啪,是人与生俱来的三大本能。
等搞定了相对普通的七情六欲,最后面对的就是它们仨。
你搞不定它们,它们迟早化成灾厄搞你,这也是魔。
从这个角度,就不难看出,修道之旅,其实就是一个我以我为敌,不断超越自我的过程。具体主要指心灵。
那么为什么会所佛门靠他人呢?
因为解决办法是佛法。
佛法不是你创的,你用佛法解决问题,这不就是靠他人?
再看那些佛陀,个个许下大愿,借贷一般未来赚的钱今天花。
那他就需要一个赚钱的途径对吧?搞什么项目呢?超度众生。
所以,牛鼻子们使劲往深山老林钻,秃驴们使劲往繁华城镇挤。
这是各自的基底逻辑决定的。
释族,则又要比周卓故乡的东土和尚们玩的更花儿,更大胆。
简单的理解,就是敢借高利贷,敢以卡养卡,十口锅三个锅盖。
那一旦暴雷,同时需要超过三口以上的锅盖落下,怎么办?
这不,大自在天魔在此。
临时造个锅盖去盖,而大自在天魔,就是造这个锅盖的代价。
周卓是透过现象看本质,对事件进行高级理解。
具体释族是怎么玩的,他并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太阳底下没有多少新鲜事,他又不打算与佛有缘,了解那么多八卦故事有啥用?不妨碍他收割吃肉不就得了?
但必须说,大自在天魔,是真不好打。
原因说白了也简单,以前打的那些Boss,其所依仗的,都是某个大道,比如疯夜叉、寒冰黑龙,都是水之大道的变种。
而大自在天魔,代表的却不是某个大道,而是完成的道统。
这就好比,仙道,你能说它具体属于什么道么?
显然不能。
佛道也不能。
它是包罗万象的体系,这而就是道统。
所以周卓的准备工作足够细腻,硬是绕了一圈,将佛院外围的所有佛诡都清空了。
另外,他还用五行之土之力,结合五色神砂,将外围区域的沙土进行‘熟’化,不指望能成功打造利于他的主场,只为尽可能阻碍对方、使其在Boss战期间、不能将这佛院化作其主场。
“嗯……啊……哦……”
呢喃呓语声传来,似远又近,飘渺又真切。
“看来我们的对手醒了。”昙嘉的神色严肃。
周卓淡定道:“实际上祂一直醒着,准确的说,是在做一个醒着的梦。我们已经在祂的道场之内,不要去想,否则会被带节奏。”
“好吧,听你的。”
断念头,以昙嘉和藤花的神魂等阶,自然是能做到的。
果然,斩去相应的念头,那些呓语呢喃,便渐渐消退,听起来像是从外界流入的风声。
周卓继续不辞劳苦的盘敌。
就像削苹果般,一圈接着一圈,果肉都渐渐削掉,而只剩果核。
果核乃是一座大雄宝殿。
当然不是种花家的那种建筑风格,而是更接近吉吉拉特风情。
宛如用一堆柱型经幢堆砌,很是繁复,可以说,无不雕刻之处。
它是暗金色的,周遭流转着氤氲的光烟,就像没什么风的寺院内,香火鼎盛的大香炉导致的青烟横飘的情形。
“要开打了么?”藤花有些小紧张的问。
“不,得等天时,现在不合适。”
昙嘉诧异:“现在是正午左右,难道不合适?”
“不合适,得午夜?”
“啊?祂是天魔唉!”
“没错,但并非寻常的天魔,而是背锅的黑佛。”
昙嘉还是没能搞明白这里边的逻辑:“所以,黑佛在午夜,反而是最虚弱的?”
“不,最强。”
“……我们折腾了这么半天,只是为了跟最强的佛魔打?”
“这么说没错,但不够准确,午夜的佛魔,是最强的,但大自在天却不是。”
藤花脑海中灵光一闪:“你的意思是,让大自在天扛着锅跟我们打?”
周卓露出赞赏的目光:“的确如此。这口锅有点重,不那么好背,祂若不肯在这方面投入足够多,那么这么些年的煎熬,以及一系列牺牲,都将前功尽弃。黑锅反噬,释族需要承受难以想象的灾厄。”
“我们是在利用大自在天的善心宏愿,和牺牲精神?”
“当然,从释族的角度,我们这是在干一桩十恶不赦的事,我彼之仇寇,我之英雄。
释族便是天降十灾,那是他们自己造的孽,出来混,是要还的。
反正我不会怜悯。更何况,怜悯这种情绪太肤浅,本身就将自己放在一个较高的位置去俯视和评论。我相信释族并不需要。”
“好吧,我确信你跟释族的确仇深怨大,不过我挺你,我也挺讨厌那帮家伙的,动不动就以悲天悯人的姿态哔哔这不对、那没味,就像你说的,这分明是在俯视我,也不晓得哪里来的优越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