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兄所言极是,我们贩卖粮食,还得提心吊胆,根本赚不到几个钱,可如果拥立新主,有从龙之功的话……未来真当不可限量!”田生兰重重点点头说道。
大明朝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有很多人怀念前朝。
特别是他们这一群商人,做梦都想回到大元朝。
元朝是一个自由的年代。
虽说元朝将人分成了四等。
但实际上,最低一等的汉人,这些人中的商贾巨富,地主阶级却是最爽的一群人,历朝历代,几乎没有比他们生活得更好的时期了。
虽然表面上政治地位低,是元代由蒙古人统治,然则社会实权皆掌握在这些人手里,说难听点蒙古贵族这类上等人只需负责花天酒地就行了,颇有点主权治权分离的感觉。
元朝采取的是放牧政策,只要你给足够钱财,他们就什么都不管,这让很多汉人地主阶级、世家大族彻底放飞自我,那叫一个随心所欲。
这就是所谓的“元以宽失天下”。
不仅是地主豪绅放任,很多元曲都在讽刺元朝,为什么元朝统治者对他们却很宽容?原因很简单,他们说着蒙古话,吃着羊肉,喝着酸奶,甚至都不愿意接触汉文化,那还管你作曲讽刺?
到了后来,明朝建立,这群地主、士绅豪族,可就没有这么好的生活了。
所以,一直以来,有反明复元心思的人并不少,即便那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有很多商人,士绅豪族怀有这个心思。
此刻范永斗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语,其他几人却没有大惊失色,也没有惶恐不安,反而充满贪婪与期待,原因就在这里了,大家都曾有这样的想法!
他们对于自己的地位,自己所受到的限制,很不满意!
凭什么商人就该被处处限制?凭什么!
在范永斗的带领下,他们开始密谋赞助皇太极各种物资,粮食,兵器,盔甲,大炮。
而作为回报,皇太极早就作出承诺,要将那些掠夺来的金银送给了他们。
这些金银对于皇太极来说,如果不能换成各种物资,那根本没什么用。
即便是金银这种天然货币硬通货,在没有经济贸易的情况下,和石头也没有任何区别,皇太极缺的并不是钱,而是粮食,是兵器,是大炮!
……
与此同时。
苏澈出了京城之后,大有一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感觉。
这一万精兵,有条不紊的前行着。
每个人拿着各自的兵器,始终在各自的阵营中,丝毫没有乱。
偶尔路途变化,战车队伍,骑兵队伍,炮兵队伍,步兵队伍各自变化阵型,不久之后又回到之前的队列。
就光从行军这一点,但凡是个有眼力见的将军,都能一眼看出,这是天下少有的强军!
自上任以来,苏澈便和他们同吃同睡,反复的操练,结成各种阵型,甚至还拿出了在这个时代已经失传的“军阵连决”。
当一支军队不缺任何装备,也不缺伙食的时候,他们唯一缺少的便是信念,是能为之赴死的信念。
这么长的时间下来,除了操练之外,最常做的便是各种思想工作。
苏澈的出现,就像是他们生命中的一束光,自古以来,士为知己者死,这是老传统了。
皇帝如此赏识,和他们同吃同住,更是经常向他们说明一些简单的道理,告诉他们自己为何而战,这群士兵自然要以死报国。
原本快马加鞭,不断行军,苏澈的心情还算不错,可渐渐地,随着军队离开了京城后,他的心情再也好不起来了。
沿途两边,多是逃荒的流民,这群人瘦骨嶙峋,衣服破破烂烂,一看就是很多日子没吃过饭了。
这群逃荒的流民,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被自己的求生欲望刺激着,机械的前行着,当他们看到军队后,下意识的远离。
自古以来,匪过如梳,兵过如篦。
篦就是比更密一些的梳子,可以专门用来将跳蚤篦出去。
这句话的意思不言而喻。
苏澈看着这群麻木的流民,向着一旁的副手说:“传个话下去,告诉他们,跟着我们,去大同府,那边会开仓放粮,有救济粥喝。”
副手连忙低头应道:“是!”
不多时,这个消息被传了过去,这群几乎绝望的流民顿时产生了希望,一个个开始远远的跟在了这群士兵后面。
话分两头。
京城内,自从苏澈这个崇祯皇帝上位之后,也不管朝政,将大小事务全都交给了魏忠贤,那群东林党的清流们便给这位新上任的皇帝起了个外号“当兵皇帝”,就像是天启帝的“木匠皇帝”一样。
这群朝廷重臣一个个都麻了,这皇帝怎么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啊?
好不容易将天启帝给弄死了,为什么新皇帝也还是这个样子?
这大明江山还能不能好了?
既然如此,他们只能继续弄死这个崇祯皇帝,再扶植一个外王当皇帝了。
当然了,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语,自然不可能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只能隐藏在内心深处,最龌龊的角落里。
那该死的阉党,不去收那些平民的税,反而盯着他们这些朝廷贤良忠臣收税,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弄得他们逃税都没办法逃税,简直欺人太甚,真是忍无可忍。
他们必须要采取一些手段,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国将不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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