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天寒,王爷当心。”
铜制的手炉由雪狐皮包裹着,烧热的炭火隔着铜壁缓缓散发出热度来,顾辞捧着那个手炉,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士兵那双宽厚的手掌上。
抿了抿嘴,顾辞勉强将自己心中的那点点悸动压下去:
“去请管事来一趟。”
虽然被狗血文描绘的恐怖世界吓着了,但顾辞心里其实也已经有了一番计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反正已没有比这更坏的境遇,日子总归是要过:人生在世,贵在会苟。
是夜,
宁王顾辞同管事秉烛夜谈,调集了王府能够调动的所有力量,于京城内外布置了一番防御工事,以备班师还朝的王妃有什么动作。
虽为闲散王爷,但宁王府有自己的死士和不少禁卫军,皇城司也有兵力可供顾辞调遣。
算上京城守军,顾辞算下来自己手上还捏着小一万人马,虽不足以同尉迟鸢开战,却可以借助京城地势和城防,稍作打算——
次日城外。
下了小半个月的浓雪骤歇,天空放晴,却隐隐有雷动传来——
登上城楼的顾辞,遥遥看见一片黑压压的大军着银铠、展猎猎红旗迎面而来。
战旗招展,上头写着遒劲的“尉迟”二字,可见这便是女主所带领的北境人马。
整齐的行军步铿锵有力,震得地面都隐隐颤动。
北城门的守军是寅时才布置妥当,此刻严阵以待,纷纷紧张地弯弓搭箭,从箭孔悄悄地瞄准着那黑压压的大军。
守军的长官颇有些紧张地站在顾辞身后悄悄打量着这位王爷:
宁王似乎一夜未眠,眼下有些乌青,病了三年后更加削瘦的身形却更见其风流,纤细的腰肢加上他那俊美而冰冷的面庞——
莫说是那位传奇的尉迟王妃,只怕京中多少男女,近身见他一面,便会倾心相许。
没注意到自己在城墙上站了一会儿,就又收获了一份男子的爱慕之心,顾辞只把目光放在了从远处赶来的、在大军之前的一抹红影子:
他与尉迟鸢三年未见,从前只顾任务,也甚少细细端详这位王妃的脸。
从远处赶来的尉迟鸢骑着一头高壮的白熊,看着高大笨拙的蠢物却在平原上如履平地地奔跑,甚至比军中最好的战马都还要跑得快些。
骑在熊背上的女子着一身闪亮的银铠,头发高高扎成系着红缨的一束在脑后,身上披着一件火红色的战袍,背着弓、拿着她最爱的长|枪,逆着清晨的朝阳,极快地朝北城门赶来。
距离太远,顾辞看不真切尉迟鸢的表情。
但这般红袍银铠的女子,却总能够让人惊艳。
虽生不出男女之情,但顾辞打从心底里欣赏尉迟鸢这样的着装:又飒又靓,算是各类逆袭黑莲花女主中的一股清流。
城墙上的士兵拉了满弓,只待守军一声令下。
顾辞想了想,还是让守军开了城门,他自己一个人缓缓地从城门口走了出去。
尉迟鸢即使来者不善,也应当只是针对他一个人。
在正式开战之前,顾辞倒还想同自己这位“妻子”谈一谈。
见那头熊王越来越近,顾辞勉强自己站在原地保持冷脸一动不动,正待开口,却见尉迟鸢一跃从熊王背上翻身而下,全不顾四面的严阵以待和肃杀。
她大大咧咧地上前、毫不客气地给了顾辞一个熊抱:
“阿辞!当年你同我说‘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北境战事未平,我身为将门女却无任何功业,确系是为我好!”
“你说得没错,‘妇女能顶半边天’,我父兄在江南抗击海寇,我确实应该北上,投身行伍,替兄长和陛下解了这肘腋之患!”
“阿辞你素来畏寒,你瞧这熊王皮毛厚实,我一见便觉着喜欢得紧。如今我带它回来,给你做个厚袄子,你看可好?”
呲着牙瞪着顾辞的凶悍熊王,在听完了尉迟鸢的话后,耳朵都往下耷拉了一下。
顿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乌黑的小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顾辞,鼻孔重重地哼哼了两下。
……啊这。
顾辞:恁地、同预想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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