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珺倒是看到了,她的反应是一脸嘲笑,苏唯觉得无趣,收了木板放去角落。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下这么大的雪还一起出门。”
“还不都是因为你?就因为你的怕冷,我不得不多买柴火,还好路上遇到冯珺,她帮我带过来了。”
沈玉书脱下大衣,把礼帽和围巾挂到衣架上,苏唯探头往窗外看看,外面还在下雪,雪不大,但天空灰蒙蒙的,清晨看起来就像是傍晚,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他关掉留声机,反驳道:“我说我去买,你非要去,你去就去呗,还非要先打太极,我真无法理解有人下着雪还要在外面打太极的心态。”
“我也无法理解一个大男人怕冷怕到企图自杀的心态。”
沈玉书用铁铲拨了拨火炉里的木炭,又把窗户稍微打开一条缝,让室内空气可以对流,否则继续这样烧下去的话,真的会中毒的。
“怕冷又不是我的错,这儿比北边冷多了,我们那儿都是干冷,这里是湿冷湿冷的。”
冯珺问:“你们那儿是哪儿?”
苏唯转转眼珠,用手往北一指。
沈玉书知道他不会说实话,去隔壁倒了两杯香片,和点心一起递给冯珺,他自己拿着茶杯和早报,在办公桌前坐下,开始看报。
苏唯讨了个没趣,问:“我的茶呢?”
“自己倒。”
沈玉书头都没抬,苏唯只好自己倒了茶,跑回来坐到桌上,冯珺瞪了他一眼,他当没看到,拿了颗干果丢进嘴里,问:“最近有啥新闻没?”
“没有。”
“有没有见着什么大明星进出会所啊?”
“你想干吗?”
“我还能干吗?这不就是……”
苏唯做了个搓钱的动作,冯珺脸一沉,道:“你要是敢去偷东西,我就报警抓你。”
“报警之前先跟我打个招呼,等我把他开除了再抓他,别影响了侦探社的声誉。”
沈玉书在对面说道,苏唯无语了,真是的,连个玩笑都开不起,木头都比他们俩机灵。
苏唯嘀咕着,目光在房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书桌一侧半开的抽屉上。
他拉开抽屉,抽屉里面垫了一些棉花和纱布,上面堆着很多干果,小松鼠花生正蜷在干果当中,懒洋洋地打呼噜。
听到声音,它半睁开眼,警惕地抬起头,发现是苏唯后,它甩了下尾巴,盖住眼睛继续睡。
进入冬季,花生不像以往那样活泼了,大部分时间都在昏昏欲睡,洛家经营药铺,每天人来人往的,再加上长生最近在端木衡的朋友开的私塾听课,不方便照顾它,便把它托付给了苏唯和沈玉书。
反正只要有人提供食物,住在哪里对花生来说没有太大区别。
“我应该跟花生酱一样冬眠的。”
看着小松鼠可爱的睡相,苏唯叹道。
沈玉书保持看报纸的姿势,喝了口茶,把茶杯放下,问:“你就这么无聊吗?”
“没有案子,当然无聊了,某人又不让我去……”
他搓搓手指,沈玉书道:“我没不让你去偷,我说的是你如果偷东西,我就开除你。”
“那不是一个意思吗?我又不想被开除。”
冯珺道:“要不这样好了,你把你的钱都给我,手痒的时候就偷回去,这样既过了瘾,也不算真正的偷。”
苏唯瞪着她不说话,冯珺问:“是不是觉得我这个提议挺好的?”
“是挺好的,半个月前他就这样做了,偷我的。”
沈玉书面无表情地说,冯珺道:“那不是很好吗?”
“什么很好啊,这家伙啊,我偷了他的钱,都过了一个星期他都没察觉,他整天都闷在实验室里不知道在搞什么。”
“他没有觉察不是更好吗?你们小偷偷了东西还希望失主发现啊?”
“那是当然了,你想啊,我把我的钱放在沈万能那儿,我再偷出来,他还没发现,那我折腾个什么劲儿?连个喝彩的人都没有,那种得手后的爽快感我享受不到啊!”
苏唯愤愤不平地说,冯珺盯着他看了半天,道:“你也是有病。”
——我当然有病了,我没病的话,会和两个不正常的人在这儿唠嗑吗!?
苏唯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沈玉书把头抬起来,道:“说到案子,我记得前天我们还接了一桩捉奸案。”
“对,但那个案子两个小时就搞定了,最近我们一直都在捉狗捉猫捉奸,捉得我都没力气再捉了。”
“钱又没少给你。”
“这不是钱的问题,是没有成功感的问题。”
距离侦探社第一案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月。
在闯出了名号后,这几个月里,他们接手的案子绝对不能说少,但都是很轻松的小案子,有时候苏唯一人出马就搞定了,跟上次的勾魂玉一案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看着外面逐渐变大的雪花,苏唯想起洛逍遥和长生的对话——明天就是圣诞节了,洋人都习惯吃蛋糕和火鸡的,既然没案子可查,那不如就专心学学怎么做火鸡吧。
冷风吹来,苏唯看到了窗户上的那条缝,他不满地瞪沈玉书,沈玉书没有感应到他的怨念,坐在那里翻着报纸,脊背挺得笔直。
苏唯过去把窗户关上,又顺便拨了拨木炭,以便室温能回升点,冯珺吃完了茶点,起身告辞,苏唯急忙凑上去,道:“我去买菜,你顺路捎我一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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