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个手下不爽了,上前要动手,被络腮胡子拦住,盯着沈玉书,阴森的眼神让人联想到恶狼,沈玉书没被他的气势吓到,依旧一脸平静。
最后还是络腮胡子先开了口。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不知道,但我知道是谁花钱雇你绑架我的。”
“什么?”
“而且她现在就在这里。”
听了这话,络腮胡子情不自禁地往角落里瞟了瞟,沈玉书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提高声音问:“是不是?温雅筠温督察?”
络腮胡子更紧张了,慌张地叫道:“你怎么知道?不,这不是我说的……”
他最后一句话是冲着角落叫的,那道黑影终于动了,慢慢踱步,走到了灯下。
她穿着衬衣马裤,腰间束着银色皮带,长发盘在脑后,用银簪别住,显得飒爽精干。
这样一个美貌的女人,如果换个地方,是可以倾倒众生的,但此刻她身上散发着冷冽的煞气,就连这些混江湖的男人都有点怕她,随着她的走近向两旁退开。
温雅筠走到沈玉书面前,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淡淡道:“我记得你叫沈玉书,说自己是宏恩医院的实习医生,但实际上却是个刚留洋回来的公子哥儿,家门败落了,没办法,只好开了家侦探社糊口。”
“看来你已经调查过我了。”
“所有插手这起案子的人我都会调查,不过我小看你了,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侦探攥住了把柄,这是我始料不及的,”温雅筠自嘲过后,换了语调,冷声问:“你怎么知道我也在?”
“香气。这里除了汗臭气跟霉味外,还有玫瑰香的味道,虽然很淡,但足够提醒我了,我们在孙泽学的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身上也喷了相同的香水。”
“你是狗吗?”
面对嘲讽的质问,沈玉书心平气和地回应。
“鼻子灵也是身为侦探的基本要素之一。”
“你怀疑到我也是用鼻子吗?”
“那倒不是,推理这方面我还是习惯用脑子的,”顿了顿,沈玉书道:“可以先把我放开吗?接下来的时间还很长,我们可以慢慢聊。”
“我没有跟人谈判的习惯,老实说,没人知道你被绑架去了哪里,如果你想活着走出去,就将那箱金条交出来。”
“如果我交了,只怕也会跟姜大帅一样陈尸街头。”
“不交的话,你马上就会死!”
“不会的,在你没拿到有关你杀人的证据之前,你不会杀我。”
“哈,你以为我真相信就凭你一个三流侦探,手里会有威胁我的证据吗?”
“不相信的话,你又何必特意派人去大世界抓我,那里人多眼杂,如果你不是担心时间一长会走露风声,也不会选择在公众场合动手。”
温雅筠柳眉微皱,不说话了。
沈玉书又道:“所以比起金条,你更想要的是你的杀人罪证,有了那些罪证,大家就会知道姜大帅是你杀的,还有孙泽学的死也是你下的手。”
“好吧,就当你说的是真的,那么销毁罪证的最好办法就是直接干掉你。”
“难道你以为我会随身携带罪证吗?”
一直被绑着,全身变得酸痛,沈玉书活动了一下身体。
他转动着被捆绑在椅子上的双手,趁大家不注意,悄悄摸出藏在袖口夹缝里的刀片,又道:“我已经把东西转交给了我在报社工作的朋友,假如明早他看不到我,就会将那些证据公诸于众,你现在就算严刑逼供也没用,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
“喔,想得还挺周全的,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神探了?”
“不是以为,而是我就是。”
温雅筠也算见多识广了,但面对如此坦白的自赞,她也有点傻眼,确定沈玉书没在说笑话后,她倒背双手,打量着这位被绑架者,嘲讽道:“你倒是挺有自信的。”
“在某些方面,你也很有自信,就比如你自以为自己设计了一盘好棋,毫无破绽,实际上却是漏洞百出,现在尾大不掉了,你担心被上头责罚,就急于解决问题,才会找道上的朋友出面帮忙,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我会找他们?”
“三流侦探也是侦探啊,我也有自己的路子,我知道你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你极力想避讳的是什么。”
温雅筠紧盯着他,沈玉书毫不畏惧,迎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温雅筠背着手来回踱了几圈,问:“听你的意思,是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啰?”
“是的,现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其实是坐在同一条船上,不如做笔买卖,我把搜集到的证据全部给你,那箱金条你分我一半,怎么样?”
听了沈玉书的话,房里的众人一齐笑了起来,看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傻子。
沈玉书也不介意,看着温雅筠等待她的回答。
温雅筠挥手制止了众人的发笑,道:“那我倒要听听看你掌握了什么证据,值不值得那半箱金条。”
沈玉书暗中松了口气。
他其实并没有把握一定可以说动温雅筠,但他必须找出各种借口来拖延时间,好等待援兵的到来,到时人赃并获,温雅筠就算有天大的神通也别想逃脱。
问题是,援兵何时才能到。
沈玉书在脑子里飞快地计算着,脸上保持平静,微笑道:“那要不要先放开我?反正你们这么多人,也不怕我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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