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凤池气呼呼地想着,正准备另外找车回局里,手机振动传来,是萧燃传的简讯。
——帮我盯着他,有任何行动都即时向我汇报!
——我拒绝!
甘凤池打完这三个字后,想到眼下的状况,又删掉了,改为。
——好!放心吧,我会帮你除掉这个眼中钉的!
所谓忍一时海阔天空,反正他已经忍很多次了,也不在乎多一次,为了进刑侦科,他会努力做好卧底工作。
想到这里,甘凤池调整好面部肌肉,堆起笑容追着萧兰草跑过去。
“科长,等等我!”
萧兰草打开车门正要上车,看到他这个样子,问:“想通了?”
想通个屁!
“想通了,我觉得不管怎样,我都要唯科长马首是瞻。”
“那还不上车?”
萧兰草转去了副驾驶座上,意思很明显——你来开车。
甘凤池上车,启动开油门,问:“我们去哪里?”
“去找徐豪钧和那位IT公司的大老板,刚才林雪雯的反应说明了一切——他们才是始作俑者。”
也就是说要返回市里了。
甘凤池把车开出去,途中偷眼打量萧兰草,萧兰草低着头滑手机,刚才跟萧燃对峙时的冷冽气势消散了,他又恢复了平时的懒散模样。
这两人还真是一山难容二虎啊。
他问:“为什么你确定范芸的雇主跟卢晓英的强暴案有关?”
“这桩诉讼案搞了半年多,闹得满城风雨,甚至在最后胜诉时,新闻天天播,每个台都播,凶手想看不到都难。”
“所以?”
“你曾经说过,范芸死在白骨发现之前,袁媛死在白骨发现的第二天,凶手不可能因为被白骨刺激到,从而报复杀人,现在我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凶手不是被白骨的出现刺激到的,而是被两大IT公司的诉讼案刺激到的,憎恶的人的脸天天出现在屏幕上,对凶手来说,那才是最大的刺激。”
联想刚才林雪雯的反应,甘凤池觉得萧兰草的话有道理,问:“可你为什么锁定是范芸的雇主?而不是败诉的那一方?”
“败诉方才刚刚三十,岁数对不上,而且他姓尉迟,这个姓不常见,我不记得卢晓英的案子里出现过。”
“科长你的记忆力也挺好的嘛。”
“只比你好了一点点。”
呵,还真是大言不惭。
“那另一个呢?好像叫刘金山,卢晓英的案子里有刘金山这个人吗?”
“没有,不过证人中有一个姓刘的,他是徐豪钧的朋友,叫刘煜,我怀疑是事后改名字了,作为富三代,你应该听说过很多商界人士迷信改名增运这种事。”
“纠正一下,我们一家都是唯物主义者,不信那些迷信。”
“我找到了,有时候得感谢那些记者,没有他们的挖掘爆料,十几年前的新闻还真不好找。”
萧兰草滑着手机说,看他的样子就知道甘凤池的话被成功地忽略过去了。
甘凤池在胸前划了个十字,为自己越来越弱的存在感哀悼了一下,问:“是什么爆料?”
“当然是卢晓英一案判决时的实况转播,有人放到网上了。”
萧兰草打开外放,甘凤池听到新闻报道员的声音,她在解说卢晓英案的案情进展,接着是法庭判决的结果,新闻很吵,各种媒体都在争相向当事人采访,甘凤池几乎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
新闻又播放了一会儿,被萧兰草按暂停了,他让甘凤池把车停在道边,将手机递给他,指着里面的某个人,问:“看他,跟刘金山像不像?”
甘凤池把手机接过来,将镜头放大,那个人站在徐豪钧身旁,下面的字幕上标了他的名字,说他是徐豪钧的挚友。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范芸负责的案子,很快就找到了IT公司老板刘金山的照片,两相一对照,他啊地叫出来。
如果忽略刘金山的秃顶和啤酒肚,再把脸盘P得瘦一点儿,他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他用力点头,“是,绝对是!”
萧兰草给他摆了个手势,让他继续看。
甘凤池点开播放键,就听刘煜,也就是改名成刘金山的男人说当晚他和其他几个朋友还有林雪雯都可以证明徐豪钧是跟他们在一起的,所以根本不存在强暴一说,一切都是卢晓英自导自演的。
接着徐豪钧还补充说原本应该起诉卢晓英,但看在她家境不好的份上,就得饶人处且饶人,也希望卢晓英今后好好做人,不要靠这种手段来赚钱和博眼球了。
看完后,甘凤池说:“太渣了,如果我是被害人,也想干掉他,不过……前提是卢晓英真的是被害人。”
萧兰草做了个让他继续开车的示意。
“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凶手怎么想。”
“还有卢晓英跟家里决裂,离家出走后究竟遭遇了什么,十八年前的事情了,连追诉时效都快过了,现在要查只怕很难啊。”
“不,或许比想象中的要简单。”
萧兰草说得平静,甘凤池忍不住转头看他,却无法从他冷淡的表情中推测出他的想法,他摇摇头。
算了,只要照上司说的做就好了,至于他想什么,那不重要。
回到市里后,道路开始堵塞,趁着塞车,甘凤池去买了饭,跟萧兰草在车上把早就过点的午餐打发了,接着听他的吩咐去找徐豪钧。
他们去了徐豪钧的公司,但徐豪钧以工作忙为由拒不见面,甘凤池在萧兰草的授意下把警察证亮出来也不管用,秘书小姐礼貌而又冷淡地请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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