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笑闹了一会儿,她说,“不来了不来了,要饿死了,要不我们叫外卖吧?”
他放开她,“做饭,不吃外卖。楼下就是超市。”
“可你家什么都没有,我们什么时候能买完?”
“已经有了,买点菜就好。”
柳谧半信半疑,连浙已经催她换衣服。
两人下了楼。上城阙真是个供富人住的好地方,出小区斜对面就是个高档超市,水果蔬菜应有尽有。他推车、她挑菜,很快买好回到连浙的家。柳谧先打开一盒酸奶咕咚咕咚喝下去半盒,“啊,饿死了。我昨晚就没吃什么东西,买了点小吃,难吃死了。”
他也打开一盒,“我昨晚也没吃。以后再有电话打不通,有一次我摔一次。”
她不服气,“我又不是你的犯人。”
他丢了酸奶盒,“我早告诉你了,我就是这样的人,大约你这辈子只能受着了。”
连浙没有说假话,和上次来相比,厨房里多了好些东西。柳谧看了看日期,都还挺新的,连浙说,“不用看,家政的每两个月会换新的。”
她洗着锅说,“你这油盐酱醋的还挺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经常做饭。”
他洗着菜答她,“买了油盐酱醋,即便偶尔做饭,平摊下来,也并不比外卖更贵。”
她笑,“恒懋的大总裁,在乎油盐酱醋的钱?”
他给菜换了水,不在意地说,“省得你说我浪费。”
柳谧停了手。他见她忽然沉默了下来,就问,“怎么了?”
“没事。只是在想,有钱真好。连湘说你刚接恒懋时,也很辛苦。”
他说,“那几年确实很辛苦,一度都不想坚持下去了。”
工作的重压、爱的人忽然变成了对他的讥讽与否定、与父亲关系的紧张、无人诉说的苦恼,他那时候还年轻。
“不想坚持的时候,你要做什么?”
他另拿了条鱼洗,“也想走的远远的。”
“那后来呢?”
“知道我爸病了。”
她带着歉意说,“对不起。”
他忽然笑,“我从来没想着在提起你父亲时要和你道歉,你也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
她想了想,“你爸爸送我房子的事,我确实不知道。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他,毕竟是笔财产。”
“那你就没有想过,他为什么没有直接把房产证给你?”
柳谧心里说,总不会是为了故意给你制造陷害我的机会,嘴上问,“你知道?”
他把鱼捞出来,“他没和我说过。”
柳谧忽然就失了兴趣,她现在对那所房子半点好感都没有。
他们一起做了晚餐,还是他做主菜,她做凉菜、米饭和汤。晚饭上桌时太阳还没完全下去,他问她要不要喝酒,她说,“不要,那啥还没走”。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那你那天和任东风喝了那么多?”
她夹了个鸡翅,囫囵的啃着,“新同事见面,能不喝吗?”她又想起那天的事,依然有点生气,“以后他说话,我一句也不信。”
“他骗过你?”
柳谧“当”的丢了鸡骨头,“他还不如骗我呢。用真话让人做出错误的判断,误导,让人和他算账都不能。”
他喝了口酒,安安稳稳的放下酒杯,“他没做错什么,错的是你自己的想法。好比一把刀,如果你不想着杀人,自然就不是凶器。”
柳谧老觉他话里有话,还没细想,他已经说,“既然知道智商不如人,就别想着做耍心眼的事。”
吃了饭,他倚在厨房门口看她洗碗。她并没有开灯,夕阳从窗户照在墙上,有一种日暮所特有的宁静。
幻觉一样的幸福。
他看她洗完碗、把东西收拾好,就说,“把你今天画的样子给我看看。”
她眼皮一翻,“干嘛?”
“我教你用CAD,还可以教你手绘效果图。”
“你会?”
“我十几岁时就会了。”
“不信,吹牛的吧?”
“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食言过。”
她擦了手,跟他出来。两人并排坐着,他看了下她的电脑,“你这个太破,性能不行,运行CAD太慢了,用我这个。”
她哦了声,老老实实的把脑袋凑过去。他详细的讲每一个菜单的功能,她不停的用本子记着。晚风从开着的窗户中徐徐吹进来,带着沁人心脾的花气,连浙一时有点走神,柳谧喂喂了两声,“想什么呢?”
“你没闻到香气?我在想这是什么树,以后所有的房子都要种这种树。”
她嗅嗅,“丁香吧。丁香真的好厉害,隔的这么远,还能有香气送过来。”
“它种在哪里?”
“因为名字里面有个‘丁’字,一般都种在楼的旁边,或者作为夹道树。你们这个小区进来的路上就有丁香,还挺大株的。”
连浙想了想,“那个红的?”
柳谧失笑,“红的是海棠,西府海棠,所谓的唐玄宗拿来比杨玉环的,就是这种花。海棠什么都好,足够好看,就是没有香味,像樱花一样。”
连浙对她的笑也并没有着恼,只是说,“哦,那我教你用CAD,你明天去教我认花。”
柳谧掩嘴笑,“连总也有不知道的事情。不过,我今年春天也没有去踏过青,也想出去看看。”
两人第二天起的很早,柳谧说,出城要趁早、回来也要趁早,否则会很堵。果然如她所说,出城相对顺利。
连浙一边开着车一边说,“你还挺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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