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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厉山像是抱小孩一样拖着怀里人的屁股下了床，一步一步稳稳朝楼下走，“早就让厨房炖了你爱喝的龙虾粥。”
程厉山坐在沙发上抬手接过管家递过来的粥，粥还有些烫，他搅动着勺子，送到原瞳嘴边前轻轻吹了一会儿，像照顾一个孩子。
原瞳楞楞地看着他一举一动，又开始感到难过，为什么一个人可以有千副模样，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程厉山？
“怎么了？盯着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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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瞳膝行着挪到男人身边，紧紧抱着他，喃喃道：“我有一点想你，没有很多，只有一点点…”
“我在这里呢宝贝，”他放下粥碗，伸手环住原瞳将人紧紧搂在怀里安抚，“我就在这里呢，哪儿也不去。”
他太瘦了，程厉山双手轻轻摩挲着怀里人，腹部两边肋骨隔着衣服都能清晰的摸出来，瘦的让人心慌。他猜不到原瞳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亦如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有时候，会突然生出原瞳已经离开的错觉来，可事实上只要一回头，原瞳就好好的等在那儿。
如果这种感觉能被称之为害怕的话，拿他的确是有些怕的。
当晚，程厉山做了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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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他瞧见原瞳穿着初见时的那件白衬衫，怀里捧着雏菊花，撑着伞站在平西路路口的银杏树下，眉眼弯弯朝他笑着。
他朝对面的男孩儿招了招手，轻声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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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瞳不应，还是笑着看他，然后一步一步朝后慢慢退着，退到阴影里。
“瞳瞳你去哪儿？”他有些慌，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着，“过来好不好？你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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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瞳没有回答，依旧站在阴影中那样看着他，程厉山顿时觉得有些害怕，正想走上前抱一抱树下的男孩，想去哄一哄，却发现面前隔着一道无形的墙，任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朝前挪动不了分毫。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那头原瞳终于撑着伞一步一步走近，尚未开口，眼泪爬了满脸，他哽咽着：“我要走啦，程厉山…我要走了…”
“走？走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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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旧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摇摇头算作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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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厉山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男孩儿不停得哭，他想伸手上前抱一抱，却毫无办法，他又问“留下不好吗？”
“不好…太疼了……程厉山，我一直都在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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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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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厉山，我好疼啊……”梦醒前，是原瞳满脸泪水苦苦哀求的模样，他问他：“你为什么不能抱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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