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大半夜的,来找朕是为了什么?”楚钰尽量无视司徒瑾变得屎黄的脸色,顺了顺自己的被呛住的喉咙,然后出声道了一句。
大半夜?司徒瑾虽他这个形容词有些无奈,自己好像在望台上,也没有呆多久吧?
司徒瑾也不想对着他拐弯抹角,于是颀长的身子直接向着楚钰走了过去,一直到他面前才顿住了脚步。他看着楚钰,眸子变得冷冽,声音也相对低沉了几许:“孤想问你,在你从皇城来到边界之前,可有许诺过祁阳国什么?”
“许诺?”楚钰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茫然,下一刻,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他猛然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看着司徒瑾的眸子中带了些急切:“是不是麒麟国出了什么问题,所以你才这么说的?”
他这句问话,换来的是司徒瑾的沉默不语。
司徒瑾看着楚钰的表情,就知道他对祁阳国军队在麒麟借道而来的事情好不知情了。不过,若不是他亲自允许的,那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权利?
半晌,不等司徒瑾说些什么,楚钰又继续说了起来:“朕从皇城来到边界,是楚垣的主意,他说边境这边太过闹腾,只能君主出征方可平息。莫非,他还背着朕暗地里还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想趁着将朕支开谋划些什么?”
齐王楚垣?司徒瑾在听到楚钰口中的这个名字时,那幽深如潭的眸子不自觉地暗了暗。他早就听闻麒麟国齐王楚垣野心勃勃,却又深受楚家隐藏在暗处的长老们喜欢,所以手握大权,为所欲为。
那么,这冒险开了自家疆土用作别国军队开山之路的做法,估计十有八九就是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做的。就像为了解皇甫离瑶的毒而到麒麟国,他救了被当街围困住的南宫亦悠那一次一样,同样都是拜楚垣所赐。
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没有被人回答,楚钰不禁转过了眸子,目光直直的盯向司徒瑾,又重复问了一遍。他音调抬高了几许,语气中的愤怒不言而喻:“司徒瑾,你这次找朕,到底是为了什么?你现在就给朕解释清楚。”
废话,他能不愤怒吗?这个家伙,明明之前一进来说有事来找他的人是他,可是到了最后,他却对他的问题来一个一问三不答。
该死的!
“没什么好说的,孤不过是来问问那祁阳国从你们麒麟国四面八方汇聚过来的军队,到底是谁给他们开的方便之门。不过现在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孤不该来问你,要问,就该问齐王才对。”
司徒瑾这话一说完,对着显然呆在一旁的楚钰微嗤了一声,脚下的步子一移,暗黑色的衣摆在脚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不再在营帐中逗留片刻,直接走了出去。
只是,他刚放下营帐的帘子,就听到在营帐内已经反应过来的楚钰低声嘶吼的声音。
他们都知道楚垣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他不是君主,只是一个长老颇为宠爱器重的王爷而已,可如今在真正的君主远在边疆的时候私自允许他国军队借道,引起战争,就这一点,其实已经是叛国的死罪了。
可是……若他成了君主呢?
这件事件,恐怕就另当别论了吧,不是吗?
他想,这两点,都能使楚钰瞬间崩溃。
因为这就已经意味着,楚垣已经将他们两人的关系,推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境地。
哼……皇室家的人,果然都这么绝情,毫无半点普通人家亲人间应该有的情感。
司徒瑾这样想着,垂了垂眼,平息了自己眼中出现的波澜。然后下一刻,就拉住站在一旁一直守卫着的士兵,然后问道:“你知不知道,长公主去了那里?”
那士兵被人一拉,抬头一看是自家战神将军,哪还有不说的道理,急忙将自己刚刚看到的情况说了出来:“长公主跟着南宫公子一起进了离将军不远的营帐里。”他说道这里,还不忘抬手为司徒瑾指了指方向:“就在那里。”
“一起?”司徒瑾将这两个字咬得极重,重复了一遍。
“是……是的。”那士兵被司徒瑾突然爆发的杀气吓了了一跳,不由得微微低下头,应答的语气都带了些结巴。
等他这句应答说完,抬起头的时候,就看见原本还站在自己身前问着长公主去向的司徒瑾,已经在他眨眼的瞬间,消失不见了。
这这这……他们家将军到底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要找那长公主吗?看他那火急火燎跑过去,还用了轻功的模样,那士兵百思不得其解。
司徒瑾走到那个士兵指的营帐外,看了看里面,发现帐内的烛火还亮着,就直接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发现皇甫离瑶一身水红色的衣衫,正坐在床边摇晃着自己的两条腿,撑着脑袋看着南宫亦悠一个人在地上忙活着模样。那专注的表情,就像在欣赏着一幅画。而一身白衣的南宫亦悠,此刻正挽着袖子,像个农夫一样正努力的在床铺旁人工造着床。
“南宫……”坐在床上专心看着地上的人忙活的某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原本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营帐门口,还站着一个打翻了醋坛子,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的司徒瑾,说的话丝毫没有顾忌:“想到以前我住在公主府的时候为了摆脱院子里的那些男宠,可是在倾云阁打过好多天的地铺呢?没想到现在,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我翻身农奴做主人,来睡这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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