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孟禾心底又疼又急,喉咙口堵了棉花一般。
想要有所回应的念头那么强烈,最终也不过是反应在呼吸重了少许。
丁毅武侧过脸看她,嘴角微勾,朦胧中帅气的惊天动地:“你还是消停一点吧,看你那小眼神,干哈啊,想扑过来咋的?哥跟你说,男女授受不亲。不对,是人鬼授受不亲,你真要扑过来,哥就灰飞烟灭了。让你这一打岔,说哪儿了?……哦对,任务完成了。其实我真挺矛盾的,今晚来见你算不算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这个男人还挺膈应人,那么轻薄你,我就想着干脆neng死他算了……可是丁毅武是个活生生的人,说没就没了,我都不知道跟谁说起。当年他睡我上铺,探了头往下一勾腰,就那么不客气的大咧咧跟我要烟抽,不给就抢。个瘪犊子从来不拿自己当外人……不过是错了一步……”
“今晚过去,事情就翻篇喽。”男人振作了一下精神,站起身体:“行了,我也该走了。丫头,”男人的语气里带着如释重负,也有一丝说不清的复杂:“再见面,你还能认出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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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孟禾觉得自己快神经错乱了。
丁毅武来跟她告别,是真的,还是她做的一个荒诞的梦?
如果是真的,为什么她会无论如何都动弹不了,就像几天前那个被咬死的梦魇一样。学术名称叫什么来着?睡眠瘫痪。
如果是假的,为什么他说的每一个字都真切的像是刻在纪念碑上的字,不断在脑海里回放,无法抹杀?
他说,永别。
心里一疼,连呼吸都不畅。
他不是丁毅武,可是他是代替丁毅武来说永别。
为什么?莫斐你就算是托梦,都避而不谈我们的事情?那过去的记忆,真的可以自欺欺人是没有发生过的?还是你根本就打算让那些记忆成为我一个人的念想?
我明明已经打算把你封起来放在心底,从此以后往前看努力过日子,为什么还要跳出来再撕开旧伤疤?
手机响,是白桃。
楚孟禾捏捏眉心,端起杯子走出办公室去了茶水间。
“亲爱哒,这周六你过生日,请客吃饭!”电话一接通,白桃的大嗓门就吼了进来:“请我们吃好的,有礼物。神秘大礼!”
“这周六吗?”楚孟禾过农历生日,近段时间工作生活两边忙的她心力交瘁,根本忘了去查生日这回事儿:“真不记得了。”
“没事,你不是有我嘛,我帮你记得。”白桃没心没肺的:“海底捞加温莎KTV?”
“白大姐,你都安排好了,还问我干吗?”楚孟禾靠在墙上,心底那些重压一点点被移走,语气都轻松了很多:“小的只有遵命的份儿了。”
白桃哈哈大笑,不无得意和小小的傲娇:“那不是得通知你一下嘛,毕竟你掏钱。”说完又补充:“蛋糕我来定,礼物是另外的。咋样,咱够意思吧?”
电话里闲磕牙的唠了半天,挂电话的时候楚孟禾嘴角都是翘的。
幸好,还有白桃……
接了一杯温水还没走回办公室,电话又响了。
祁曜的名字闪烁其上。
刚刚的好心情让楚孟禾无比轻松的接通了电话,她猜测着,估计也是为了周六她生日的事情。或许白桃两口子热心的开始张罗了?
电话那边,祁曜几乎是接通的瞬间就出了声,只是那语气带着一股怪异的紧绷和惊惶,听了让人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楚孟禾,你在公司?方便接电话吗?你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有很重要的话跟你说。”
听出他话里的不同寻常,楚孟禾转身走去楼梯间:“好了,你说。祁曜,怎么了?”
祁曜难得的犹豫了十几秒,像是为难,或是组织语言的顺序。出口的话不啻于惊天霹雳:“这周六,莫叔请我们吃饭。正式的请帖。有你的份儿,在我这儿。”
请客的那个人在心头滚了滚,很快带了心惊肉跳的意味。楚孟禾强笑,语调不稳:“别逗了,你是说莫、莫斐的父亲?我都不认识他。再说,他也没理由……”
“我不跟你开玩笑,而且这一点都不好笑。”祁曜绷着声音:“我跟你挑明了说吧。部队电话打过来给莫叔,说大斐要转业了,莫叔今天递过来的请帖,地点是北国之春,名头就是庆祝莫斐回地方,宴请的人物,我祁曜、六子、斌子、你楚孟禾和白桃,一个都不少!”
手机滑下手心,直接摔到楼梯间,啪的一声响,屏幕摔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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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以这样的收尾作为第二卷的结束。
莫斐不是儿女情长只想着阿楚而泄露了自己卧底的机密,事实上,他只是想找个人说说丁毅武这个人。
悄无声息湮灭在任务中,本人死的窝囊,身份消失也是明面上以罪犯的面目。
莫斐的回归可以重新来过,越来越好。那个他曾经顶替过的身份,黯然收场,他替他觉得悲哀。
曾经兄弟战友一场,如果不是一步错,丁毅武会有更好的未来。可惜那些都止步于如果。
所以这个晚上,他只是找个人,多少知道丁毅武又不是了解全部的人,说说他。因为说过了,就翻篇了,世上再无丁毅武,连墓碑都不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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