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宁宫。
太医邱德一边摸着花白的胡子一边专注凝神的帮高皇后探脉。
片刻,邱德松手,满脸恭贺之意的跪下:“皇后娘娘腹中龙胎一切安好,脉象结实有力,只要按照平日里习惯好好休养即可。”
皇后笑容满面:“邱太医请起,这几个月还望多加照顾本宫腹中的麟儿。”纤长的手指轻轻覆在小腹上,脸上有着即将为人母的慈爱神色:“齐嬷嬷,将本宫那柄如意赏赐给邱太医。”
齐嬷嬷递过早已准备好的羊脂白玉如意。
邱太医受宠若惊,完全不知道皇后为什么会赏赐这么贵重的东西。连连跪地摆手不敢接下:“皇后的赏赐太重了,微臣无功不受禄。”
高皇后若无其事的给齐嬷嬷使了个眼色,齐嬷嬷领会的出门去把守着。
“邱太医,本宫问你。”高皇后声音微沉:“本宫怀了龙胎多久了?”
邱德一下子明白了自己获此厚赐的原因,毫不迟疑的回答:“皇后说是多久就是多久。”
高皇后脸色稍霁,满意的点头:“本宫腹中的胎儿刚刚月余,邱太医记清了吗?”
邱德的冷汗冒出来,顾不得擦拭的伏地身子,恭恭敬敬的叩了个头:“微臣一清二楚,确实刚刚月余。”
“很好。”高皇后呼口气:“起身吧,邱太医。自己说过的话要记得,不然哪日一时糊涂说错了话……”
“微臣谨记皇后懿旨。”邱德垂着头,给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皇后已经快三个月的身孕了。这皇宫中的龌蹉事,不是他一介小小太医能够多言的,他还不嫌命长。
“皇后,”齐嬷嬷的声音隔着帘子传进来:“大义公主来给您请安。”
“哦?”高皇后很是意外,心下思索不停。莫非,是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前来巴结讨好?省的日后日子难过?
“邱太医,你先退下吧。”
“小贱人。”想起那日在议政殿与皇上欢好,令狐谦口中情不自禁念出的澜儿,高皇后眼中怨毒一片:“我不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求死。”顿了顿平复了语气:“齐嬷嬷,让大义公主进来吧。”
“淇澜参见皇后。”门帘一挑,一袭浅粉裙衫的淇澜走进来,恭敬的行了个礼。
皇后假笑,亲热的坐在榻上招呼她:“妹妹快别客气,姐姐这有了孕身子沉,不便下地多走动,你快起来坐下歇歇吧。”
“谢皇后。”淇澜今天心情不佳,极其的不想在这儿跟这个女人虚与委蛇:“皇后好生休养才是要事。”
高皇后满脸得意之色,双手虚虚的拢在尚且平平的小腹上:“唉,姐姐也辛苦呢,这腹中的小龙子真是折腾,天天孕吐都没什么胃口,本宫又怕饿着他,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淇澜心中冷笑,这是示的哪门子威?告诫自己不要贪念于令狐谦?告诉自己当今皇上专宠她高皇后?可惜,她寻错了对象,自己完全不在乎这些。
看对方一派安静的垂着头站在那里,高皇后愈发趾高气扬:“这后宫啊,众多嫔妃还都没动静,皇上至今没有子嗣,本宫也是着急,不成想菩萨却在此时送了麟儿,妹妹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呢?”
淇澜但笑不语,好整以暇的看着高皇后自编自演。
听不到该有的附和讨好,高皇后有点冷了脸色:“大义公主莫非嫌本宫唠叨?”
“淇澜不敢,”淇澜面上做出忧愁的表情:“只是心中挂念有事,一时疏忽,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哦?妹妹有心事?说来给姐姐听听。”高皇后来了兴致。
“皇后,”在这件事情上,淇澜还是要放低姿态,毕竟是来求人的:“近日天气冷寒,淇澜宫中尚无冬衣,妹妹不曾认识管事的公公,所以厚颜来麻烦姐姐……”
“原来是这件事。”高皇后心中大快,脸上却不动声色:“回头让齐嬷嬷跟掌事的太监问一下,估计是漏掉罢了。”
“如此就麻烦皇后娘娘了,”说完了事,淇澜一分钟也不想多待,福了福身子:“淇澜不打扰娘娘休息,告辞了。”
“急什么,”皇后脸色不佳,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本宫还有话要问妹妹呢。”
“皇后请讲。”
“皇上可曾赐给妹妹名分?”皇后故作不知的问。
“没有。”废话,明知故问。
“那妹妹爱慕皇上,可觉得委屈?”皇后语气不善,声音渐冷。
“皇后误会了,”淇澜不卑不亢的反驳:“淇澜与皇上之间并没有什么,何谈爱慕之说?”
“住在这后宫的,哪一个不是皇上的女人?大义公主你好大的胆子!”高皇后终于露出了狰狞的真面目:“这欺瞒之罪,你又作何解释?”
关于后宫皆是皇上女人的说法,淇澜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如何辩驳。不过看来这皇后今日是铁了心要找自己的茬,不过寻个莫须有的罪名罢了。
“淇澜未获封妃,自然不是皇上的女人。”既然要撕破脸,淇澜也不耐再去伪装:“皇后在意的,淇澜觉得不过尔尔。”
“大胆的奴才!”高皇后气的浑身颤抖,外屋的齐嬷嬷眼见不妙,连忙进来站在皇后身侧为她抚背顺气。
“可恨。”高皇后如今有了子嗣,更加的有恃无恐:“口出妄言,齐嬷嬷你说,该如何治罪?”
“回娘娘,当掌嘴。”齐嬷嬷一唱一和,入戏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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