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没有证据。”风飘絮一语中的。
南宫碧落顿时泄了气,“是了,我没有证据。”
女捕的神色恢复如常,“但送个护甲如此拐弯抹角的只剩她了。魅姬做事滴水不露,干脆利落,若不是她言行矛盾,几次对我或司徒手下留情,我也不会这样想。她一定有什么理由,或许和我父亲有关、或许和师父有关,以后遇上她,该怎么应对她倒叫我好生思索。”
“她可是一剑就刺你掉下悬崖,你能逃生,是你运气好罢了,她与你终归立场不同。”风飘絮轻声道。
南宫碧落摇头,“她恐怕是几次三番确认宝甲在我身上后,才会毫不犹豫刺出那一剑。魅姬这人,不太好轻易界定评价,她的手下对她忠心耿耿,以命相护,又是你的恩人,若是能为谋,倒也可信。”
风飘絮垂眸,幽幽道:“魑魅魍魉,谁都别信。”
南宫碧落侧目,“你信得她,我当信得。”
风飘絮一时哑口,触及南宫碧落视线,错开了,“你是捕头,能信的只有你自己的判断。”
南宫碧落皱眉,风飘絮却是又道:“画人画虎难画骨,皮相可惑人,她是易容高手,自然很会骗人。人皮,是最好的伪装。这里的人都深谙此道,懂得不轻信于人。”
南宫碧落顺着她的视线抬头望去,她们已经走到了鸣玉坊,零零碎碎的灯笼挂在鸣玉坊的巷子里,没有之前明亮,楼阁林立,风月楼就在当间,楼高灯明,一枝独秀。
“要到了。”南宫碧落心想:原来横穿京城也挺快。
不知不觉中,风月楼近在眼前,三人没再出声,脚步也不曾加快,没走多久,也就到了风月楼前。
“到了。”风飘絮看着自家门匾,回头正要道谢。
“说来风老板也略通易容。”南宫碧落望着风月楼,却不知怎么呢喃了这么一句。
风飘絮不明所以,“你是说我也很会骗人?”
南宫碧落回过神来,顿时语塞,哭笑不得,看着风飘絮的眼睛,赔笑道:“是我嘴拙。风老板说过言必不会骗我,我记着。我只是走到这里突然想到了正在办的人皮纸扎案,风老板会易容,我耳闻易容会用人皮/面具,可是如此?”
“传言不尽然,或许有人会用,但我所知的只是仿人皮施彩绘乱真假。”风飘絮略一思量,就明白南宫碧落所指,“你是想问我是否有关于此案的线索?”
南宫碧落点头,风飘絮摇头,却在沉思,南宫碧落也不急着催她,就站在风月楼前,安静地看着她,瑶红正要开口,风飘絮先说了话:“现在案子僵住了吗?”
“也不算,只是进度缓慢。已经找到第二具尸体,或许会有新的线索,但我看过那女尸,已经不成样子,也不知道流觞有没有办法。手头上的线索有几条,只有那些人皮制品还毫无进展。”
瑶红又欲张口,风飘絮却又道:“我倒有个朋友可能会知道人皮彩绘、纸扎工艺,可以带你去见她。”
瑶红却是一惊,惊疑地看着风飘絮,南宫碧落又插入话来:“多谢风老板。不知道你这位朋友是谁?”
风飘絮全然未觉瑶红异样,与南宫碧落交谈起来。
“你见了自会知道,只是她脾气有些古怪,可能有些麻烦。”
“无妨,只要对案件有帮助,我倒不怕麻烦。”
“那好,明日过晌午,我便带你去吧,上午她不见人,到时让瑶红去叫你,我手头上也正好有事要安排。”
“什么事,方便透露吗?”南宫碧落恐是行尸楼的事。
“不是行尸楼的事。”风飘絮像知道南宫碧落所想一般,“是刘府要办寿宴,着了风月楼操办,我得安排一下。南宫,我知道李大人的事,今日匆匆而过,来不及多说什么,刘福通我不好得罪,希望你不会介意。还有今日那刺客是行尸楼的人,天字一号楼排行十六,我可以帮你查一查。”
“我明白。你也有难处。”南宫碧落只关心道:“今日在刘府可有受委屈?行尸楼的刺客行刺,看来事出突然,你会不会被波及?案子始终要查,你的安全也很重要。”
风飘絮见她真心关切,心头一暖,“我好歹也与刘福通这种人打过不少交道,能应付得了,行尸楼方面的事,我更是小心谨慎,你大可放心。今日你来之前,王瑾曾去过刘府,是他让刘福通通知的都察院,王瑾素来心思缜密,杀人不见血,他让刘福通找来都察院后进宫去见他,恐怕不简单,你当小心才是。”
“王瑾?”提及王瑾,南宫碧落脸色冷了下来,“是他让都察院介入刘府的案子?刘福通会被行尸楼行刺本来就不简单,还牵扯了一件人皮纸扎案,他不遮掩,反倒让我们介入,的确很可疑。”
风飘絮见南宫碧落沉思,便不去打扰,同时也在思索着什么,倒是瑶红终于能插上话了:“老板娘,南宫捕头,夜深风大,不如进楼里坐着谈吧。”
都到楼门口了,非要站在这里干什么?瑶红腹诽,这两人聊着聊着,就忘了她,旁若无人一般。
瑶红一开口,两人抬头看了下夜色,都已二更天,都不是闲散身,显然也不再适合夜谈。
“算了。”南宫碧落叹息,“夜深了,你们早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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