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良赶快站起来,将剑抽出,然后紧紧贴在祝南休身边。
“大人,春芳院可能不太平,最好我们现在离开,如果大人想了解情况,那就跟在我身边,目前不清楚这里有没有杀手,也不知道是冲着谁来的,大人的安危一定……”
祝南休忍不住有点好笑:“哪来的什么杀手,估计死的这个人就是刚才被我一吓从房顶上掉下来的那个。”
史良猛然想起来,随后又有点慌乱:“那大人,这人可就算是你……”
祝南休抢白一句:“就算是我,你要怎样?去底下喊一声人是我被我害的?”
史良叹口气:“大人说什么呢。但是现在我们最好离开这儿吧,万一之前大人被人看到去过后院,您再在呆下去,要是让人指认了,可就不好脱身了。”
祝南休撇撇嘴笑说:“放心吧,没人看见我,我们先看看什么情况。”
底下仍旧乱成一团,陈妈妈吓得面色惨白,但还是极力安抚好恩客们的情绪:“客官们,大家稍安勿躁,许是一个小毛贼而已,上房偷鸡摸狗掉下来摔死了,八成就是这么回事儿嘛……”
其实客人们并没有走,大家都是抱着猎奇的心态等着看后续呢,不知谁喊了一声:“陈妈妈,死人这么大事,你不报官吗?”
陈妈妈赶紧打哈哈:“哎呦,何必动不动就惊动官府呢?不过是个小贼而已,死了是他自己作孽,你说哪有好人扒人家屋顶的是不是?”
众人不买账,仍旧嚷嚷着让陈妈妈报官,甚至有人说:“不报官陈妈妈是准备怎么处理这个死人?随便掘个坑埋了也不妥吧?”
随后就有很多人附和:“对啊,好歹一条人命,谁能做主就这么给埋了?”
“这是草菅人命啊,官府知道了也会追责的。”
陈妈妈本来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看眼下这形势是不能够了,只好找了个跑腿的赶快去官府送信。
祝南休看过这一幕,转头跟史良说:“你去楼下,令所有人都待在原地不许出去,等官府的人来了再说。”
“哎,大人,咱们不走就罢了,还呆在这里不是等着被查吗?”
“查不到的,跟你说了没问题。”
史良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大人,刚才你不在包厢里,我来来回回找你好几趟,还跟陈妈妈打听过你的去向……呃……万一官府追查起来,这个细节对大人很不利啊。”
祝南休看着他,史良感受到了那个眼神明明白白地写着:谁让你那么多废话的,你是不是傻?
史良赶紧转移话题:“那大人,现在我们怎么办?走,还是不走啊?”
“按我说的办,不走。”
史良只好下楼去,他在一楼大厅中间找个张桌子,大声喊道:“众人肃静!春芳院发现死人,现在立马封锁春芳院的前后门,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一切等京兆尹大人来过再做定夺。”
又有人不同意:“我可是背着家里人来的,这如果查不出来,岂不是让我在这呆一宿,怎么跟家里人交代?还是让我们回去吧。”
史良心里暗骂:这群刁民,之前能走的时候,他们为了看热闹不肯走,现在不让他们走了,一个个又叽叽歪歪个没完。
陈妈妈知道史良身份不一般,连忙派人按照史良的吩咐去做。
这些客人们看到春芳院果然将各个出口都封了,全都躁动不安,人声鼎沸、颓丧拥挤,场面混乱不堪。
史良又大声喊了一句:“肃静!大家都安分些,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要动。”
“不是,你谁啊?凭什么在这儿指手画脚的?”
“就是,这人谁啊?他不让我们出去我们就不能出去了?”
史良抬头望了望楼上包间的祝南休,祝南休远远冲他点了点头。
史良伸手掏出了腰牌冲着众人一亮:“我乃御前侍卫、从四品亲军指挥使!”
众人愣了一愣,都纷纷拱手向史良行礼。
也有人窃窃私语:“皇帝身边的人也来青楼啊?”
“小点声吧你,都是男人嘛,谁还不知道谁。”
在楼上的祝南休将底下的状况一览无余,甚至每个人他都细细看过,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突然楼下有人砸门,陈妈妈亲自跑过去开门。
几个衙役立马冲进来,列好队伍,有人喊道:“京兆尹大人到。”
裴琢一脸严肃走出来,大声问道:“春芳院老板何在?”
陈妈妈赶紧出来迎接:“大人,正是草民。”
“死者现在在何处?现场可有人涉足?”
陈妈妈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在、在我们这后院,没有人涉足。”
裴琢招了两个衙役一个仵作:“你们去后院现行验尸。”
随后他令陈妈妈交代今晚的事,可是陈妈妈一无所知,只好无奈回道:“大人,我真的不知道这事是怎么发生的,我当时正在大厅里招呼客人呢,就听有人喊后院死人了。”
“谁第一个发现死者的?”
人群中挤出一个瘦小的跑堂:“回大人,是小人第一个发现的,小的是春芳院打杂的。”
“你去后院做什么了?当时看到他时他已经死了吗?”
“小的去后院上茅厕,我当时看到他的时候他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是趴着的,脸着地,地上一摊血。”
裴琢点了点头,令人守着门口,照旧不许人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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