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桶子!古代的皇帝找妃子侍寝翻牌子,小王爷居然抽签,算是一种创新发展,我欣赏。
小顺腿脚顺溜,消失眨眼工夫,搂了个竹桶子过来。里头至少有二十来根竹签,万恶的封建社会!
我站在历史的高度心中感叹一声。由不得有点口干舌燥,伸手进桶子里搅一搅,镇定心神摸出一根。老天保佑,一定是个美女。小顺提着灯笼凑着个亮过来,第二签。签上还有一朵花,两个字:若水。
品评美女的名字跟品评美女一样,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古代美女的名字尤其耐人寻味。
综观几千年倾国佳人的芳名,玉环、子夫、昭君、文君、南子、媚娘……哪个不是妩媚别致,勾人心魂?大凡绝色,起名字必得其风姿。
若水,若水。一听就比燕妮强出百倍。伊人如水,不知道若水的,是眼波,是身段,是娇声软语,还是款款的柔情?
我在卧房的大床上坐立不安。活了二十几年,女朋友交了五六个。但是这种令人兴奋的事情绝对是头一回。临了时候,居然有一种罪恶感。我罪恶个什么?老子来这里,不就是享福来的?最美好的福,当然是艳福!老子一定要把二十来根签,一根根地尝个遍!
但是头一回开荤,紧张是有的。我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十来趟,等美人,是点灯等还是熄灯等?还是点灯等,美女的脸一定要看清。万一不好,随时调换。第二签……不晓得小王爷姬妾的排名,是按进门的时间,还是美貌?等下美女进门,说点什么调解气氛,总不好,一开始,就干那事吧……
回廊外一阵脚步声,房门响了三下。应该是小顺传若水美女过来了。我的小心脏不争气地跳起来,我咽咽口水,喊了一声进来。
门轻轻打开,我的心嗖地缩紧,又哧地放松。我睁大双眼看来人:“这么晚了……有事……?”
进来的不是若水美女,是个年轻的男人,而且是我一看就窝火的那种唇红齿白的小白脸。
马小东恨小白脸,认得我的人都知道。想当年我跟青梅竹马的小娴,纯纯的初恋就毁在这种小白脸手里。
我跟小娴三岁的时候订下誓言,她要做我老婆。但是女人心如水,最容易变化。我上中学的时候,小娴迷上某唱歌的小白脸,成天在我耳边唱小白脸的最新单曲。到了大学,变本加厉,迷恋泡菜国的某组合,开始嫌弃我,对我说马小东你要长得像他们其中的一个多好,还逼着我唱泡菜歌曲。我终于爆发了,在某一天小娴对着视频流哈喇子的时候一针见血的问她:“你怎么总是喜欢拖把。”
小娴睁圆了一双杏眼问我:“什么叫拖把?”我好心向她解释:“你把这几个人倒过来,像不像拖把?”小娴给了我一巴掌,甩了一句“丑男的嫉妒!”翩然离去。我十几年的美好初恋完蛋了。
所以从此后我看见诸如此类的同类生物,一股无明火就从心口冒上来。而且我眼前这个,显然是小娴所谓极品中的极品,虽然与那几个截然不同,但在古代绝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小白脸。吹吹就倒的细长秸杆个儿,眉清目秀的小模样。头发半批半散更加难分公母。袍子还风骚地半敞着怀。
我磨磨牙,一定要把这个家伙赶在若水美人来之前赶走,不然搞不好搅黄了我快到嘴的热汤。
“这位公子,天色已晚本王要睡觉了。你有事情明天再来。”
小白脸看看我,眼神闪烁不定。不但没出去还关上房门朝我走过来。我的火气越发大,是王府的什么人这么胆大,连王爷的命令都不听!
“这位公子,本王讲的话你没听见?”
细长的眼眯一眯,那人忽然对我微微一笑:“王爷。”声音入耳居然顺着神经直蔓延到我头顶脚尖,我忽然浑身电打的一颤。
小白脸的声音继续缓缓缓缓传到我耳朵里:“王爷,是你传我来侍寝的。王爷果然,连若水都忘了。”
人世间一切的词语都不足以形容我当时的震撼。
要是换个胆小的,一早口吐白沫死过去了。但是,我马小东毕竟是见过世面的。有天打五雷轰一碗酒垫底,我听了那句话也仅仅,仅仅,空白了六秒钟,而已。
六秒钟以后我干了是个人都会干的事情。冲到那人跟前,揪住他半敞的前襟,扯开。平的,男人。
我看看他,他看看我。我说:“兄弟你是若水?”他对我展颜一笑,我也对他呲牙一笑,然后伸手摸过床上的玉石枕托,运足气往脑袋上一砸。
世界再次黑暗,依稀仿佛我再次飘飘荡荡。山还是那座山,桥还是那道桥,科长还是那个科长。“我说小兄弟,你这是怎么搞的?”
“怎么搞的?”我再次拎起大叔的领口,“搞了找你算帐的!我要换货!妈妈的糊弄老子!那小王爷是养男人的同性恋,是不是?!”
大叔瑟缩地干笑:“也就这么一点点小毛病,那有十全十美的东西呢。”
“一点小毛病?!老子当初对你说要很多美女,你给老子玩个同性恋!妈的我不干了,这事情你看着解决。重新给我找个正常的!”
科长的老脸由青转红由红转白:“小兄弟,所以说你脑筋太死,想不透彻。”透彻?我冷笑:“这玩意还要想透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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